高梦华的意识清醒的时候,她发现自己就来到了伊甸酒店的大堂。
她甚至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。同行的其他住户,也只剩下夏笠和子夜了。
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某种腐朽的作呕气息扑面而来,高梦华的脚尖微微颤抖。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“你确定是这里?”嬴子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
高梦华没有立即回答。
她的目光扫过布满蛛网的前台,落在那盏依然亮着的水晶吊灯上——十四年了,这盏灯居然还在工作。
墙纸上蔓延的暗红色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,又像是某种菌类生长的痕迹。大堂右侧的沙发区,她记得那时候曾经和阖颜……
阖……
阖颜?谁是阖颜?
“就是这里。”她终于开口,声音比想象中更加平稳,“伊甸酒店,占卜百分百灵验的诅咒之地。”
夏笠取出一个青铜罗盘,指针疯狂旋转几圈后,直指向电梯方向。
这是印无缺生前交给他的咒物。
嬴子夜检查着手术刀上的符咒是否完好,银白刀锋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冷光。
高梦华迈步走向前台。她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地面,扬起细小的尘埃。每走一步,童年记忆就像老电影的胶片一样在脑海中闪回——母亲蹲下身整理她裙子的褶皱,父亲在前台签字时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还有那个从未露面的老板通过电话扬声器传来的、带着电子杂音的声音。当时,老板的规定是,只有占卜时才会露面。
前台的大理石台面裂开一道蜿蜒的缝隙,高梦华的手指抚过灰尘覆盖的登记簿。令她毛骨悚然的是,登记簿最新的一页上赫然写着三个熟悉的名字——正是其他随行的公寓住户的签名,日期显示是昨天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她猛地合上登记簿,却在下一秒听到电梯“叮“的一声。
三人同时转身。电梯门缓缓开启,里面站着一位穿着猩红色制服的门童,脸上带着标准到诡异的苍白。
高梦华的血液瞬间凝固。这个门童——她认识。十四年前,就是这个门童带着父母去了占卜室,然后他们就再也没回来。
“你是人是鬼。”嬴子夜上前一步,手术刀在指间翻转,“带我们去见酒店老板。”
门童的苍白脸色没有丝毫变化,仿佛面部肌肉被定格在那个弧度。
夏笠的罗盘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声,指针像被无形的手拨弄般剧烈摆动。
“他是一个幽魂……无害的那种。”
高梦华突然注意到门童的制服领口处有一圈暗色痕迹——是缝合线。这个认知让她胃部抽搐。
“跟我来。”门童转身走进电梯,姿势僵硬得不自然,“老板不喜欢等待。”
嬴子夜看向高梦华,眼神询问。她深吸一口气,点了点头。三人走进电梯,门童按下顶楼的按钮。电梯门关闭的瞬间,高梦华分明看到大堂沙发上坐着两个模糊的人影——一个穿着她母亲最爱的淡紫色连衣裙,一个梳着父亲标志性的背头。
她还来不及惊骇出声,电梯门就关闭了。
电梯开始上升,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。夏笠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,突然皱眉:“这栋楼有十二层?从外面看最多六层。”
高梦华这才意识到异常。她童年时住在这里,酒店明明只有六层。电梯里的按钮却一直排到“19“,而现在他们正经过“8“层。
“空间扭曲。”嬴子夜低声说,“这地方已经不完全在我们的维度了。恐怕,是因为当年萨尔格尼的恶魔咒物所导致的。”
电梯在“19“层停下,门开后是一条铺着深红色地毯的走廊,两侧墙壁上挂着无数面镜子。高梦华瞥了一眼最近的镜子,惊骇地发现镜中的自己没有跟随现实动作,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她,嘴角慢慢咧开一个笑容。
“别看镜子。”她急促地警告同伴,“它们不是反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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