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漱间的门打开了,里面的人走到她身边坐下,跟着用叉子叉了口蛋糕吃。
她回头发现是颜洄,动作不停。
他显然也洗漱过了,额上的碎发微湿,鬓边还有几滴水珠。他还穿着昨天晚上的黑色高领毛衣,赤脚踩在地板上。
她顾不上纠结昨晚已经纠结过的情侣款问题,压着声音让他去穿鞋。南方不比北方有暖气或地暖,冬天赤脚踩在地板上只有冰凉。
他听话地走到玄关穿了双拖鞋,拍着头走回她身边。
颜妍嘀咕:“让你来者不拒,现在头疼。”
说着埋怨的话,又积极地要去厨房去给他调蜂蜜水。
颜洄握着她的手肘拉她坐下,顺着手臂下滑,握住她的手,头自然靠在了她的肩上,声音还有些宿醉晨起加久不说话的哑:“缓一会儿就好。”
颜妍的肩下意识的缩了一下,随即卡机不动。
天蒙蒙亮,两个人维持这个姿势好一会儿,颜妍怕他真就这么睡着,试探喊了他一声名字。
他用鼻音回应。
“我给你泡杯蜂蜜水,你喝了再回去睡一会儿,我妈发微信说熬了粥,醒了再喝点粥。”她耸一下他靠着的那边肩膀,他脑袋跟着一晃。
他直起脑袋,颜妍便走到厨房拿杯子调蜂蜜水,颜洄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,想一个没有思考能力的小尾巴。
她没开厨房的灯,借着饭厅的灯光从冰箱拿出蜂蜜罐,用勺子舀。
她低着头搅拌蜂蜜水,突然被他用指腹碰了碰睫毛。
被吓了一跳,忙问他干嘛。
他直白得过分,说,忍不住想碰碰你。
颜妍不知道怎么回应,便不搭理,搅拌好的时候,又被他用食指和无名指并拢的指背碰碰她热乎乎的脸颊。
她从小都是纸老虎,看着凶,大家都说他温吞,让她不要欺负他,可这么一想,隐约中,他摸清她的脾性,欺负她更多。
他右手去牵她捏着杯子的手,杯子和手分开,安安静静矗立在大理石案台上,常年偏凉的手指交缠着本就温暖摸了热水更热的手。
颜妍被幽谧的气氛感染,紧张之余,生出期待。
“颜妍。”
“嗯?”她抬头。
嘴唇擦过鼻尖,贴上更柔软的唇,试探着,碰一碰,退开一指宽,又挨着,来来回回,手捧住她的脸,终于贴实。
牙齿轻轻磨着她柔软的唇瓣,颜妍的手扯着他腰间柔软的毛衣,不知道是推还是拉,终于咬够了,舌尖钻进微启的双唇,寻到她的,轻轻吮……
厨房里安静好久,像是忍了又忍。
“你怎么那么会啊。”
他哑着声音:“因为早就想把所有零碎的事跟你做一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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