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眉若远山,不画而黛。」
「黑发如瀑,蓬松如云。」
「美目如杏,黑白分明--如果我刚才没看错的话。」
「唇不点而朱,艳若桃李--如果她病好的话。」
「嗯,所以的确是个美人胚子。画像没骗人。」
红豆是被耳边不断传来的声音吵醒的。一睁眼,就看到四名老人蹲在她的床旁,凑近她,对她品头论足。
「小姑娘,吓到妳啦!」看到红豆的表情,四人当中年纪最大的大长老,要弟弟们离开床边,到一旁的椅子坐着。
抚了抚加速的心跳,认出四人身分的红豆不语,只是好脾气笑了笑。她知道他们没恶意,只是对她很好奇。
上官无咎抱她进房休憩时,天犹大亮,现在外面却漆黑一片,房里也掌了数盏油灯,看样子,她这场午憩还睡得真久。
「您们就是上官哥哥的叔叔们吗?」掀开锦被,红豆想下床行礼。
大长老见状连忙出声制止,「没关系,妳在床上坐着就好。」
「不行,礼不可废。再者,红豆也无叔叔们所想的娇弱。」缓慢撑起身子,红豆下床,朝四人行了个礼。
四名长老对于红豆的有礼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和无咎那小子的无礼不同,这姑娘家教不错,懂得向长辈问安。
「小娃儿,妳为什么会认为我们就是无咎的叔叔们?」身材圆胖的大长老不答反问。
「因为您们的衣着、年纪。」短短一句话,红豆说得缓慢也有些喘。
七长老见状,替红豆倒了杯温水。
「谢谢。」红豆双手恭敬接过,小小啜了口。
四名长老也不急着催促,只是静静等红豆顺了顺气。
红豆休息了会,才继续说道:「上官哥哥离去前,说他安排了两名侍卫在楼前守卫、两名婢女近身服侍,但现在,您们四位出现在这,却未见婢女阻止,亦未听到门外喧闹,此时有二种可能,一为他们全遭迷昏或打昏,二则是您们是经过允许而进入楼内。」
红豆再度喝了口茶,润润喉。
「但红豆以为,仅有第二种可能存在。因为您们衣着乍看之下虽朴实无华,但瞧得出质料极佳,足见您们若无一定身分,定无法进入这沐月楼。再者,上官哥哥说过,他共有四名叔叔,而你们又正巧共四人,所以红豆便大胆推论,您们就是上官哥哥的四位叔叔。若红豆一番推论有错,还望四名叔叔多多见谅、包涵。」
红豆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。当然,刚才在堂上曾见过他们四人,也是她猜测的原因之一。
「红豆,难道妳真的一点都不怀疑,其实我们是偷偷溜进来的吗?」六长老好奇问道。
「您们是这样的人吗?纵如您所说为真,您们对我亦无恶意,红豆又有何惧?」红豆慧黠反问。
四人听到红豆的话,开怀大笑,证实了红豆的推论。
不错不错,他们喜欢聪慧的姑娘。无咎果然带了名好姑娘回来。
「我是无咎的大叔。」身材矮胖的大长老比比自己。
「我是四叔。」缺了颗门牙的笑容替天生长了张严肃脸庞的四长老添了分亲切。
「我是六叔。」身材中等的六长老朝红豆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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