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十点多,颜妍给值夜班的颜妈送完资料从医院回家,院子里碰到被父母指派下楼扔垃圾的颜洄。
他换了身衣服,T恤外面套了一件黑绿相间的夹克外套,下面穿了条束脚工装裤,踩着一双老爹鞋,不太有精神地从楼栋里走出来,暴露在路灯笼罩的光下。
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灯比较昏暗的原因,他的脸色看起来也没有比睡一觉之前好。
颜妍下意识看了看周围,小区里很安静,加上这个小区人员结构简单,都是跟旁边医院沾边的人,这个时候老人都睡了,值班的医生护士也不会这个时候回来,所以还算安全。
她走到他旁边,与他并肩几步走向垃圾桶,关心道:“没睡好?”
“头痛。”他才睡醒没多久,声音还含着久不说话的含混,因为她刺眼的动作皱了皱眉。
颜妍叹口气,这样紊乱的作息睡几个小时起来头不痛才怪。
“那怎么这个时候来扔垃圾?”
“他们说出来走走就不痛了。”
这个“他们”显而易见是颜洄父母,颜妍对于父母们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早就习惯。小时候头疼脑热,颜妍含着泪去找老妈的时候,老妈就总是一边写着病例,一边让她自己去找药房的姐姐给她拿两道药,颜洄爸妈只会更甚,以致于后来两个人都学会互相照顾,帮忙拿药了。
“如果太痛就吃一颗止痛片,你家应该有的。”她还是叮嘱一句,转身想一起往家走。
颜洄没动,喊了声她的名字,颜妍应声回头。
“坐会儿?”他的声音不是很大,有点含糊,像是在忍耐着头痛。
颜妍看了眼有些昏暗的花园,有些迟疑,颜洄却已经往中心花园走,找到一张长椅坐下了。他坐在长椅一侧,双手手肘向后撑在椅背上,是一个闲散的姿势。
颜妍走过去,在他旁边坐下,顺着他的视线看天上,除了树叶和光秃秃的天空,什么都没有。
这片家属院都建了二十多年了,几栋楼围绕着中心转盘花园建立,花园里种满了如今已经枝叶繁茂的树,隔几年会有人因为遮光问题给修剪下树枝,但还是架不住那茂盛的生命力。
他们坐的长椅,位于中心花园的挨着车道高一截的景观道上,是家属院最深处的那一条,更没什么人经过,小区里除了有人家播放电视和听不清晰的人声,竟也没什么其他声了。
“颜妍。”他静静看了会儿头顶的树,开口喊她的名字。
颜妍转头看他,他的目光还是放在天上,似乎没察觉她在看他。
“你喜欢江仪吗?”他好像不该在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,他本想说的话也不是这句,但自从中午看到了她手机微信上那两个字的时候,就控制不住地想。
颜妍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江仪,闷了口气,不太想提跟他谈江仪这个话题,偏偏这个时候他的视线落到了她身上,她憋了会儿,不知道该从哪里说,只干巴巴答了句:“没有。”
“他来找你的?”他并没有揭过这个话题。
颜妍有些气闷,抓着身下长椅由木板拼起来的空隙,她以为自己不想说这个话题的意思很明显。
两个人陷入沉默,颜洄低着头,没有光照在他脸上,看不清神色。颜妍有些坐立不安,感受到了从没感受过的两人独处的尴尬。
颜洄明明没说话,就连看都没看她,却有一种攻击性,颜妍从来没见他这样过。
她知道自己随便说一句什么偶遇,颜洄说不定都要相信,但是真的要骗他吗?朋友之间谎言越多,以后一旦拆穿,隔阂越大。
“我小姨不知道我跟他认识,”她说得磕磕绊绊,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丢脸,“把他介绍给我……”
她还没说完,颜洄霍地扭头看她,打断了她的话。
怎么说呢,颜妍被他这么差的脸色吓了一跳,自己就卡了壳。
“颜洄?”她试探喊了一声。
颜洄重新埋下头,食指与拇指不停地捏着鼻梁,周身散发着混乱的气息。
气氛莫名有点僵持,颜洄抿着唇,不知道在想什么,突然问:“他现在在干什么?”
“好像是哪个科技公司的高管。”她有点不确定,小姨说的时候她没注意听,后来她也没跟江仪本人聊过太详细的工作。
今晚的颜洄有点八卦,按理说,以他回学校的频率,见没见过江仪都两说。
他挪开捏鼻梁的手,脸上恢复了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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